作者:林舜穀 (Shun-Ku Lin, MD)
臨床評估
我們建議中醫師可以於診察時以美國紐約心臟協會(NYHA)心臟衰竭分級作為主要問題,以及評估患者之改善情形。1該分級以臨床症狀出現時機與活動限制判定,級數越高表示嚴重度越高。在第一級只有費力運動才會引發症狀,第二級時則是日常活動如爬樓梯、掃地則會引起,第三級則是輕微活動就可以明顯感到不適,第四級則是在任何時候,包括休息時都會感到不舒服。
進階的問診評估我們建議可以考慮採用明尼蘇達心臟衰竭量表(MLHFQ),以21個問題詢問患者的生理症狀、情緒困擾與社交情形,並以五分量表評估嚴重程度,0分為沒有影響、五分為嚴重影響日常生活,量表總分105分,若分數加總後越高者表示臨床症狀越嚴重。
明尼蘇達量表也可以輔助中醫進行臟腑狀況評估與辨證論治的佐證。例如量表中之疲倦、無力、爬樓梯困難可以協助中醫師判斷心氣衰弱情形,喘促、食慾降低則可以輔助脾胃與肺氣虛衰的狀態,沮喪、擔憂、健忘、睡眠等問題可以協助中醫師判斷患者心神的狀況。
若能於雲端藥歷或病歷中取得心臟超音波及其他檢查數據,能夠很有效的幫助中醫師進行臨床判斷。左心室射血分率(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, LVEF)可以反映左心室的實際輸出功能,數值越高表示左心室功能越佳,一般以40%作為心臟是否衰竭的分界點
左心室舒張末期直徑(left ventricular end diastolic diameter, LVEDD)、左心室舒張末期容積(left ventricular end diastolic volume, LVEDV)、與左室收縮末期容積(left ventricular end systolic volume, LVESV)代表血液鬱積在心臟內的情形,數值越大表示累積在左心室內無法有效循環的血液量越多,一般以數值減小表示心臟衰竭好轉。
生化指標B型利鈉肽(B-type natriuretic peptide, BNP)與前腦利鈉肽(N-terminal pro-brain natriuretic peptide, NT-pro-BNP)也可以作為心臟衰竭的評估,數值越大表示心臟衰竭惡化越明顯。六分鐘總行走距離 (six minute walk distance, 6WMD)則可以作為心臟衰竭患者運動功能的指標,距離越長表示運動耐力越好。
中藥治療
不同方劑對應治療不同種類的心臟衰竭類型,除了常見的慢性心力衰竭或充血性心臟衰竭以外,穩心顆粒著重於心臟衰竭伴隨心室過早搏動,耆藶強心膠囊適用於缺血性心力衰竭,對於急性失代償性心力衰竭,則以木防已湯較有臨床研究支持。
心臟衰竭的病機為典型的陽氣虛弱,因此治療自然以補氣為主,雖然複方組成各異,但人參、附子、黃耆等補氣藥是所有方劑的共同核心,並輔以白朮、乾薑、甘草等補氣溫裡藥物。
傳統的方劑如參附湯、真武湯,或是僅用黃耆單方,對於臨床症狀和心臟超音波結果都能有顯著改善,而加減配伍的新處方能夠發揮其他成效。
不同種類的複方對於心臟衰竭患者新輸出率的影響不一,大部分皆能改善左心室射血分率(LVEF),耆藶強心膠囊還可以改善左心室舒張末期直徑(LVEDD)、左心室舒張末期容積(LVEDV)、左室收縮末期容積(LVESV);真武湯則能夠增加每次心臟搏動的輸出量;此外,加味參附湯可以降低心跳速率,也是心臟況改善的指標。
針灸和運動導引治療
針灸對於心臟衰竭的研究仍然不多,但少數研究發現針刺可以改善生活品質,並且減少交感神經活性。
我們建議中醫師可以指導心臟衰竭病患進行運動導引,太極拳訓練可以改善患者的心臟功能、運動耐力、生活品質與睡眠狀況,且患者的最大攝氧量、呼吸頻率和心率在訓練後下降,顯示患者的心肺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。建議患者至少要持續鍛鍊12週,較能明顯看到改善成效。且對於藥物較難發揮療效的類型如正常收縮分率心衰竭(heart failure with preserved ejection fraction)患者也有療效。
評讀限制
因為本篇中醫實證照護建議僅有納入臨床試驗和統合分析內容,因此觀察性研究如健保資料庫研究、臨床觀察與體會等文章會被排除在外;此外,在台灣無法使用的中藥,例如中藥針劑、注射液,或未經核可的醫材也會被排除。
致謝
感謝衛生福利部中醫藥司「建立中醫社區及居家醫療服務網路計畫」與中醫家庭醫學醫學會的支持,以及計畫主持人中國醫藥大學賴榮年教授的指導、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仁愛院區陳安履醫師參與編寫、李家瑜小姐協助圖表製作,讓撰寫中醫臨床照護建議的可以順利進行。中醫家庭醫學醫學會也會陸續推出其他疾病的照護建議。